楚镇涸和肖辙对视了一眼。
“她前不久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助理，现在已经辞职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薛警官点点头，“你们找她那她肯定牵扯案件了，我就不多问了，还想了解什么可以继续问。”
“她对电脑有什么……特长吗？”肖辙问道。
薛警官眯起眼睛回忆了起来。
“我想想……她来津海入学的时候是二零零几年，那时候电脑也没有十分普及，她一开始借住的地方都没有电脑，之后在学校里有没有展露电脑上面的技能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问一个题外话，您为什么会记得她？这么多年了……”
薛警官是这个问题有些诧异，可他还是认真回答了。
“这个孩子……哦，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，这个孩子当时给我一种很分裂的感觉，她说她被人贩子拐来津海的，人很冷静，但是却说不出来自己家在哪里，我一开始怀疑她撒谎，可实在问不出来，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她留下了，之后她一个孩子居然慢慢在津海一个人长大了，这么样一个人，你们说怎么忘记？”
楚镇涸一愣，他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一个人，他扭头去看肖辙，发现肖辙也在看他，并且在肖辙的眼睛里，楚镇涸懒到了肖辙也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事情。
从薛警官那里离开后楚镇涸难免有些感慨。
“最后选了闵佳思是因为在闵佳思身上看到了自己吗？”
“有可能……不过不是她选了闵佳思，而是她们互相选择了对方，闵佳思显然更信任她，不然也不会杀所谓的恩人陈思源。”
“闵佳思这个选择……不知道保护了她的许飞航和方谦作何感想。”
两人沉默了一会，楚镇涸发动了车子。
这次楚镇涸坐上了驾驶座，而肖辙则是坐上了副驾驶。
楚镇涸等红灯的时候看了肖辙一眼，发现肖辙正看着车窗外发呆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在想三角犯得案子……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护工案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没有三角曝光，那就没人知道护工换孩子的事情，也许又被换了的孩子长大以后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，可人数并不多，即便是闹成新闻也掀不起什么波澜，那么……她是怎么知道护工换孩子的事情的。”
楚镇涸也陷入了思考。
“并且和亲自报仇以及互相动手不同，护工是闵佳思杀的，如果秦沁把闵佳思当做曾经的自己，那么是不是可以当做她亲手去杀了护工？那么她和护工有什么仇？”
“她是被换过的？”
“她选择来津海不是偶然，她可能就是来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的……”
楚镇涸手上一打方向盘，向市医院的方向开去。
陈思源的父母并不打算把陈思源带走，他们选择在津海火花陈思源并下葬，而且不举行葬礼了。
陆蔓本想给他们安排住宿，可老两口婉言谢绝了。
儿子虽然死了，可毕竟是个杀人团伙的头目，老两口觉得有愧于社会，不想再麻烦警局了。
陆蔓有些感慨。
“陈思源的父母都是很体面的文化人，很正派……”
“是吗。”吴桐说。
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陆蔓不解的问。
“不论儿子是否犯罪，你不觉得他们俩过于理性吗？儿子被人杀死，还能坦然结束儿子是罪有应得，不嚷嚷着抓凶手，还怕麻烦警局……这种过于理性的环境，培养出一个道德洁癖，不难理解吧。”
陆蔓挠了挠头。
“吃吗？”吴桐递给陆蔓一个洗好的苹果。
“吃。”陆蔓笑着说。
陈小光已经从太平间拉走了。
因为没有人为陈小光处理后事，范雪鸢和医院一起做主，把陈小光的遗体捐赠给了发医学院。
学院来交接的时候楚镇涸来了，因为范雪鸢不能来，他又曾经答应过范雪鸢要照顾好陈小光。
幸好王美娟只在妇产科做了一年护士，只能祈祷她没换几次孩子了。
总换孩子一定会被发现吧。
“先找和杨露同一天出生的吧？”肖辙建议。
医院的记录很详细，他们甚至拿到了王美娟在妇产科的那一年里的值班记录。
“二十多年前的排班还保存的那么好，不愧是医院。”楚镇涸佩服。
“警局呢？”
“逢年过节的值班记录是有的。”
“你过年值班吗？”
“我经常过年值班，我又没结婚，父母也不在津海，偶尔回去一趟就行，过年这种日子我就孤家寡人的值班了。”
“以后……轮休吧，你过年要陪我了。”
楚镇涸笑了，“好啊。”
根据排班表显示，王美娟一共只排过五次婴儿房的排班，这让楚镇涸十分惊喜，他以为他们要大海捞针了。
“她只能换刚出生的婴儿，并且是在同性别的婴儿里交换，而且还要避开别人的耳目，能换的孩子数目有限。”肖辙说，“所以我们只看女生就可以了。”
经过两人的筛选，备选人数多达二十人，看样子要挨个寻找这些家庭了。
“交换以后，秦沁长大再离开……所以……”
“家里丢了孩子的，就是我们要找的。”楚镇涸顿了顿，“然后还有她的亲生父母家庭，她肯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，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没有选择相认，我们需要知道是什么原因……这或许也促使了她成为三角。”
“我有种想法……”肖辙咬了咬食指关节，“她对于自身的存在有着疑惑，她不知道自己是谁，所以她给自己起名字给自己起外号，操作别人，造成社火影响，这些也都只是她想要存在感罢了……”
楚镇涸看着肖辙。
“她没有乱说，我们确实很像，她其实很孩子气……她可能有一个不太好的童年，可能自我怀疑了很久，值到她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以后才坚定了下来，她……”
“肖辙。”楚镇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连名带姓叫肖辙的全名了，突然这么叫肖辙还有点不习惯。
“肖辙，你们不一样，你有我。”
肖辙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遇到了我，你看，这是你们最大的区别。”
“嗯。”肖辙笑了起来，“我运气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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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沁的过去要一点一点揭开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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