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告诉江靖岚不要介意,他们父子平时就是这样。说起来我才发现,原来胡子越是这么缺乏家庭生活,也难怪他明明住得不远,也申请了住宿。
我也跟着进屋,顺便给他导览一下这整间房子的构造,强迫他熟悉这个环境。然后我俩在房间里窝了很久,花了些时间讨论明天的行程。
说白了,就是去找回江靖岚的身体。关于我们讨论了些什么,在此先不赘述,要直接跳到明天正午,我们出发后不久。
江靖岚的古董舖位在西区,那个地方有很多奇怪的店,该说是游走在法律边缘,或是根本就已经违法,走私贸易、当舖、特种行业充斥了整个区域。那儿的路很脏,地上的磁砖都掉了,柏油路上被人泼了油漆,菸蒂、旧报纸和用过的保险套随处可见。
我从没来过这里,如果不是为了找胡子越,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来。
这时间路上没什么行人,我问江靖岚,他在这地方待多久了?
“不知道,少说十年有了吧。”他说着耸肩:
“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公司破产,我也不会流落到这个地步,我这人啊,就是运气特别好,干了那么多年也没被抓过。”
这么说来,恰好跟我相反。我拥有着只要一做坏事就会被发现的体质,或许命中注定我只能当好人吧?我看了江靖岚一眼,他露出了有点落寞的表情,仿佛在回想破产之前的丰裕生活。
我问江靖岚昨晚胡子越的父亲有没有起疑,他道没准已经发现了。
“啥?”
“昨天晚上我洗好澡出来,他看见我就问‘还舒服吗’,我说还好,他就笑着说‘把这当自己家吧’。”
这段话听得我寒毛直竖,原来胡子越非人的观察力是遗传自他的父亲吗?还是江靖岚自己心虚,所以马上就被看出来了?不过,胡子越的父亲到底还是个好人,对细节完全没有过问,说不定跟外表相反贴心得很。
一路走了十多分钟,终于看见了“顺天古董舖”的招牌。看板已经完全退色,勉强才能看出来上面写了什么。大门上挂着“本日歇业”的牌子,雾面的对开门已经破裂,看不清里面的样子。
“要进去吗?”
我问江靖岚,他点点头推开门。虽然歇业,但是铁门没拉,轻易就能进去。
里面没开灯,但是意外地整洁,各种价值不斐的古玩陈列在架子上,稍微看了几眼,几乎无所不包。
“这些全都是赃物?”
“唉,别说那么白嘛。”
江靖岚走进店内,拍拍柜台上的灰尘,环顾四周:
“小翠怎么不见了?”
“小翠是谁?”
“我店里的伙计,她没钱没房子,我答应她要是替我干活,就让她住在店里。”
江靖岚说完,又往楼上喊了几声:“小翠!”
上头静悄悄地没有回应,我和江靖岚对看一眼,上楼。
不出所料二楼空空如也,小翠并不在她的闺房中,而胡子越也不知去向。
“我们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,等小翠回来啊,她就像是我的秘书,如果胡子越伪装成我没有暴露,他去了哪里她肯定会知道!”
于是我俩就很自然地坐在店里泡茶聊天,我完全忘了自己是客人的身分,而江靖岚则换上了店老板的口吻,自豪地跟我介绍古董。其实他知道我不可能会跟他买,说不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客人上门,他满腔的知识无处发挥吧。
没过多久,门外传来一个女声:
“你们是谁啊?”
一个绑两条麻花辫,提着两个大袋子的女孩走进来,想必就是小翠了。她看见我们便皱起眉头:
“外面不是有牌子吗,怎么还跑进来?去去去!”
“喂喂,你怎么这样对你老板说话,我才多久没回来就不──啊呜!”
江靖岚很自然地站起来,摆出雇主的样子训斥小翠,我狠狠踩了下他的脚:
“那个、没事!我、我们是来找江老板的!”
“我老板不在,五天后才会回来,好,没事了,你们走吧。”
小翠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,发出沈闷的“碰”一声。
“他去了哪里?”
江靖岚跑到小翠前面:“快告诉我!”
“唉呦,你懂什么?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!”
小翠很不耐烦地要把我们赶出去,江靖岚终于憋不住,大喊一声:
“小翠!你不认得我了吗!”
“不认得!”
小翠没半点反应,转身抄起扫把自顾地扫起地来,我被灰尘呛到,连咳了好几下。小翠扫到一半抬起头来:
“你们怎么还不走?你们在这待再久都没用……嗯?等一下,那个黑眼圈的,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?”
过了这么久才发现,这小翠会不会太迟钝了?
“我不只知道你的名字,你的生日血型星座就连三围我都了若指掌!因为我就是你的老板啊!”
江靖岚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真的是老板吧,没想到小翠态度一转,用扫把对准我们:
“我知道了!你们一定是暗中观察我的变态!”
是少了哪根神经才会想到那里去啦!在江靖岚跳起来澄清之前,小翠已经一扫把打在他脸上。不堪一击的江靖岚倒在地上没起来了,小翠把目标转向我:
“你呢?你跟他是一伙的?”
“我不是!我只是陪他一起来的!”
我闪身避开了扫把攻击,正沾沾自喜,没想到小翠往我的命根子就是一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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